【人物】王振民：培育中国将来法律精英 -编号:PU983Xm

　　记者：我们知道一个好的教育理念对于一所学院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最后能否请您概括一下您的法学教育理念？

　　记者：您对今后法学院校友工作的发展有什么计划？

　　记者：如何去接续老清华法学院的传统？

　　应该鼓励学生到中国的基层去实习。我们现在在河北、新疆等许多地方都有实习基地，让学生能有一段时间去锻炼。我们有意识地让学生既要到中国的最基层了解国情，又要到海外一流学府去学习，这样他才会把法学的基本理论与中国的实际相联合。

　　王振民：法学院对于校友工作长短常重视的。从1995年算起到现在，法学院已经有十三年的历史。这期间毕业的校友只有两千多人。现在就需要对这些毕业生的情况作一个基本的控制、跟踪。一方面是希望把现在法学院的情况告知校友，另一方面也生机他们把工作当中对法学教育的见解反馈回来，让校友积极地加入法学院的建设和发展。

　　1999年被评为北京市优秀中青年法学家。2006年被评为上年度“全国十大英才”之“新锐英才”。2006年失掉清华大学“学术新人奖”。2007年获得北京市“五四奖章”标兵。

　　权衡一个法学院程度的高下，我认为有两个尺度。一是看我们的毕业生在社会上发挥什么作用，对国家的法制建设、对社会的文化进步做出了什么贡献，是否在国家的法律范畴施展国家栋梁作用；还有就是看我们清华法学院对法学实践的贡献有多大，对国家法制建设中的重大理论问题有没有我们自己的声音，有没有构成一整套主流的、对于中国法制建设的理论学说。这两个方面都是需要我们去尽力的。

　　记者：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在您看来现在法学院最急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王振民：最迫切的问题，我认为是在培养学生上要下大功夫、真工夫，用清华大学的术语来说就是要在培养学生上“发力”。一是要进步教养品质，我们开设的课程要真正对学生有启示。对学生来说，固然不是每一堂课都会毕生难忘，但是总能从一些课程中取得这样的休会。还要看重对学生其他方面的培养，除了法律专业知识之外，还要有基本的道德培养、人文素质培养。一个人终极是否胜利不是仅看他有多少知识、有多大才能，还要看其他相关的基本素质，针对后一方面的培养，我们的力度还远远不够。

　　还有，我们盼望借助海外的力气进一步改良法学院的设施，如法学楼、老师的办公室、进一步引进国内外优良人才到法学院任教等。

　　学生能够出国留学，但是一定要记住出国的目标。出国本身不是目的，出国应该是为了当前回来更好地服务中国人民，服务中国社会。把中国的事情办好，本身就是对全人类的贡献。现在有很多出国的学生，都是很好的人才，在国外也是对世界做贡献，但是相比之下现在的中国更需要人才。我们国家正处在飞速发展的时代，法治建设还处于低级阶段，需要大家来做贡献。我们将持续引诱毕业生包括留学生去国家需要的机构和地方工作。

　　记者：清华法学院的复建与香港法律界有密切的联系，您认为法学院未来应该如何发展这一联系呢？

　　王振民：我们还会进一步与海外大学法学院树立更亲密的接洽。我们有很多学生介入交流名目，我们愿望学生在法学院受到的教育是比较全面的，存在国际视线。同时他们要接触到中国的基层、中国的乡村、中国的西部，懂得中国的国情。这两方面的因素对于学生的成才都是很必须的。

　　记者：您如何对待推行素质教育与目前就业压力之间存在的矛盾？

　　王振民：我一直有一个理念，我认为清华的毕业生不应该存在就业问题。只要是清华毕业的，从我们这儿走出去的，如果找不到工作，那阐明培养失败了。学生自己应该有竞争力，能不能找到工作，自身也是一个学生综合能力、综合素质的表现。我勉励他们，第一份工作一定要靠自己的本领去找。无论做什么，一定要靠自己的本事！如果一个毕业生的第一份工作是靠“关系”拿到的，这对他的毕生都有很不好的影响。找工作也是一种锤炼和培养，如果自己都找不到工作，那还谈什么将来治国理政、解决别人乃至广大人民的问题呢！我一直主意，法学院的学生出去不能找不到工作。不管干什么工作，一定要是自己找到的。社会上还存在着很多靠关系办事的情形，但是我信任社会必定给那些有不学无术的人留有空间的。即便是学生个人或者家庭有关联，我提议他们也不要用，一定要靠自己的本事去安身立命，去创业，去服务国家和社会。

　　王振民：嗯。（寻思片刻）培育中国将来法律精英，为二十一世纪输送治国之才，兴邦之士。（记者王破杰）

　　还有一个比较尖利的问题，也是矫枉过正的表示：本来法学教育不够职业化，可是现在又呈现了一种偏向，完整把法学教育看作浅档次的技巧教育，当作一种技术，忽视了法学教育的价值取向。即忽视了法官、检察官和律师应该有什么样的追求，什么样的职业理想，而仅仅强调操作性、技巧性的练习。成果良多法学院毕业的学生，专业技术很强，但是没有职业理想和追求，缺乏职业道德，培养了不少有常识、有技能但是缺少专业灵魂的法律工作者。这样可能会更蹩脚，甚至会导向法治的背面。其实国外发达国度法律教育只管是职业教育，但是在专业教育中包括着分量很重的职业道德、社会责任的教育。

　　记者：您很早以前便在清华法学院开设过一门“法律职业与道德教育”课程，这应该是国内开设这类课程的首例？

　　王振民：是的。法学教育不能失去本人的方向，不能失去自己的价值寻求！我以为当初一方面要保持法律教育的职业性，同时要增强对学生的职业幻想教育和社会义务教育。法学院应当作法治建设的推进者、保护者，而不能造就法治的损坏者，这一点应是十分明白的。

　　记者：当今中国正处在一个宏大的转型期，经济轨制的改革、政治体系的调剂、文明的反思等等。在这一背景下，您认为清华法学院应有怎么的定位和目标呢？

　　王振民：不管是从学校的要求，还是从社会和校友的等待来看，清华法学院的定位都是很明确的。清华法学院应该成为国内、国际一流的法学院。要达到这一目标，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目前，清华法学院在国内位居前列，但是决不能说到此为止，我们应该经由一段时间的努力到达最前列。这也是社会的要求，清华大学领有优厚的资源和条件，我们应该责无旁贷地把一个专业、一个学院办成国内最好的。如果说法学院自1995年复建，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已经实现了第一次奔腾的话，那么现在我们要实现法学院的第二次飞跃。

　　王振民，清华大学法学院院长、教学，是清华大学法学院复建的重要参加者之一，为清华大学法学学科的发展和我国法学教导改造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他在宪法学跟香港、澳门特殊行政区基础法等方面有多项结果，为“一国两制”的实行、解决港澳回归后面临的法律困难以及应用法律手腕处置涉台问题等作出了踊跃的奉献。2004年被任命为全国人大常委会澳门基本法委员会委员，2006年被任命为全国人大常委会香港根本法委员会委员。担负中国宪法学研讨会副会长等学术和社会职务，是“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寰球青年首领论坛（The Forum of Young Global Leaders）”成员。

　　2008年7月王振民出任清华大学法学院院长，日前记者访问了他，听他泛论法学教育理念与清华法学院的发展蓝图。

　　转自《清华人》第27期

　　记者：您于1996年便在《中国法学》上发表了题为《略论法学教育与法律职业》的文章。文中提到诸多法学教育改革的问题，时隔12年后，你认为咱们今天的法学教育比拟当日有哪些发展提高呢？

　　王振民：进步仍是挺快的。当时一个突出的抵触就是法律人才不够。法学院数目少，招生人数也少。而现在全国已有600多所法学院（系），每年招收各种法律专业学生十多万人。

　　当时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法学教育与法律职业之间没有关系，法学教育不够职业化，基本上属于一般的人文社科教育，没有突出本身的专业特点。近年来大家逐步形成了共鸣，即法学教育应该是职业教育。对法学教育性质意识的这种转变，不仅有利于提高法学教育的质量，而且对于司法公平确实立和法治国家的建设十分重要。这种共识的造成是伟大的进步。

　　记者：在先进的同时，有哪些新问题发生呢？

　　王振民：数量问题解决了，但导致了另一个问题：法学专业泛滥、失控了。有点名气的大学简直都办起了法学院，数量太多！其直接成果就是参加司法考试的人数急剧增添。而且我国司法测验对所有专业毕业生都开放，这不利于提拔真正的法律人才参加到法官、检察官和律师步队。很多大学的法学院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都在急剧增长，有些甚至涌现了博士生比本科生多的景象。像这样的情况，我感到将法学教育从一个极其推向了另一个极端。所以现在法学教育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提高教育质量，尤其是清华这样的大学，措施学院一定要强调质量，培养精英。

　　把一个人培养成才是很庞杂的进程。从法学院来讲，我始终在想，未来对每一个学生我们都要认真去揣摩，针对这个学生的特点制订特殊的培养方案。对每一个学生都要这样去琢磨、去悉心培养。但凡进了清华法学院的学生都要受到这样的看待！包含本科生，应该像培养硕士生、博士生那样，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个性化的培养计划。清华应该培养的是精英，是将来社会各方面的首脑，所以在学校要给他们相应的特别教育。老师们的时间和精神应该更多地放在培养学生上，要让老师安下心来从事教育、从事培养人的工作。以前老师们只器重“教书”和研究，疏忽了“育人”。实在“育人”和“教书”同样主要。以前自己念书的时候，跟法学院的传授谈话，甚至到他们家里去求教，都异常受益。但是我们现在有多少老师乐意坐下来与本科生谈话、进行长时光的交换？未几。包括培养研究生的时间也很少。今后我们要对老师们提出这样的请求，当然也相应地会给他们更好的条件，让他们不后顾之忧。在办学条件上，如办公室、物资待遇等各方面，要让老师们可能安心从事教书育人的工作。

　　不仅是清华法学院的校友，我们更普遍的清华校友资源也是应该挖掘的。我晓得，许多校友对法律教育非常关怀。我曾在收拾资料时看到，早在1980年就有在美国的校友提出了清华大学应该恢复法学院的倡议。我们从中领会到海内外宽大校友非常关心清华法学院的建设，关心国家的法治进展。

　　我接触过好多海内外的名人，像美国AIG的前主席去年在我们这里就曾讲过：千万不要为钱而工作,清华大学培训，而要为一项事业去做事。一个人如果是为追求金钱去工作，可能会很富有，但是一辈子可能会没有什么成绩，所以一定要去追求一种理想、一项事业。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存在工作问题，由于你在干一项事业。要谋事业，而不是找工作。清华的学生应该有这种自负。我相信清华的学生在能力和素质上是没有问题的，症结是要有这种意识，建立这种意识是走向成功的第一步。

　　记者：法学院在就业倾向上会给学生怎样的领导呢？

　　王振民：我非常激励我们的学生到国家主流机关、重要机构和行业，还有那些最需要的地方去工作。就像我方才说的，清华的学生要追求事业，要干大事。不论你现在在什么处所、什么岗位，要害是你的方向在哪里。方向准确了，只管耕耘，不问收成，但毕竟会有播种。假如计较物质方面的货色太多，往往让人迷失方向。只有深信自己做的是对国家和国民有利的事件，知道自己在从事一个巨大的事业，慷慨向是正确的，就不要计较面前的得失。

　　王振民：我们现在也在总结。我自己的印象是，1949年以前清华法学院存在的历史不是太长，然而它有多少个赫然的特色无比凸起。如强调国际法的教育，培养外向型的法律人才，后来中国处理涉外法律问题的人才，不少是清华大学法学院毕业的。这个教训是值得我们当真学习的，应该继续下去。其余学校要培养这样的人才可能比拟艰苦，清华有这样的前提，就应该承当这样的义务，培养能处理涉外、跨国法律事务的人才。跟着中国由世界大国改变为世界强国，不可防止地会波及到越来越多的涉外法律业务，须要大批的相干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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